年轻人值得一看的日本纯爱电影藏着所有影迷们的初恋
年轻人值得一看的日本纯爱电影(藏着所有影迷们的初恋)
从今年1月末开始,时至今日,全国电影院已经有足足半年没有营业了。对于所有影迷们来说,便是有半年没有到这一神圣的殿堂朝奉。
我们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在大银幕上观赏电影,究其原因,在于电影终归是影院的艺术,而非手机、电视机承载的艺术形式。IMAX呈现的画面细节,杜比环绕声散发的细微声响,让电影的临场感和深度体验成为可能。
从另一层面来说,观看电影其实是一种群体性的艺术活动,和上百个观众一同感受故事的跌宕起伏,情感脉动,这是人性共情需求的天然场所。
如果有人对在电影院观影的感受和记忆已经有些模糊,那不妨来看看今天为大家推荐的这部日本新片《默片解说员》。它向我们诉说了一百多年前,电影这一新奇事物刚在日本兴起时的盛况,以及早已消逝的“默片解说员”这一有趣行当。
一
故事从大正四年(1915年)的一场乡村电影拍摄开始。
男孩染谷俊太郎和女孩栗原梅子,在影片拍摄过程中,误入现场,他们的影像从此留在了这部默片中。
没过多久,俊太郎和梅子偷偷钻进戏院看电影,恰好看到了他们二人所在的那部电影。
如同《霸王别姬》里,小豆子和小癞子逃到戏园里看戏一样,那被众人力捧的京剧名角,点燃了小豆子的梦想之火。
俊太郎和梅子的电影梦也由此开始。只不过,梅子想成为女演员,而俊太郎则希望像偶像山岗秋声一般,仅凭一张嘴,就能将电影讲述的栩栩如生,成为一名默片解说员。
但十年后,两人的际遇发生着巨大的变化。梅子由于原生家庭太差,靠着给知名解说员茂木做侍女,得以出演过一些电影角色,但仍是茂木的工具,并非如今影坛的女演员,只要出演过电影,就能瞬间获得无数流量。在20年代的日本,还没有影坛巨星这一说。
俊太郎遭际要更差。他本打算加入一家电影巡回放映队,成为正式的解说员,然而却被人利用,成为一名盗窃犯。他常趁着村民们倾巢而出看电影,挨家挨户偷窃钱财。
幸而没多久,俊太郎意外逃出,到一家电影院打杂工,还遇到了童年时候的偶像山岗秋声。在某次山岗酒醉误事,不能上台讲解电影时,俊太郎救场顶替,没成想一举成名,从此打出了招牌,成为当地大受欢迎的解说员。
然而影片的结局却充满了喜剧式的感伤。俊太郎虽然口才出众,但终归因为之前的盗窃罪被捕入狱。可他的解说员生涯并没有终结,只是对象变成了囚犯和狱警。
梅子被某知名导演相中,从此开始了真正的女演员生涯,她心中依旧还有俊太郎,可两人终归一次又一次地错过。
而终日买醉的山岗秋声,永远离开了电影院,不再担任电影解说员。
这是一部喜剧意味浓厚的职业片,但是却充满着感伤的风,以及无可奈何的淡淡哀愁。
根源则是“默片解说员”这一职业造成的,因为我们在观看的过程中知道,即使片中几个讲解员斗得不可开交,使出浑身解数,他们终究将面临时代的淘汰。当有声片一旦到来,这一靠着默片吃饭的下当,将不复存在。
正因如此,让俊太郎进入监狱或许是一种慈悲。毕竟,监狱中那些与社会发展脱节的犯人,才会永远称赞俊太郎的讲解口才。如果让俊太郎逃过一劫,继续在电影院中扬名立万,他还是躲不过更大的牢狱之灾——解说员终将凋敝。
二
作为一部有关电影的电影,《默片解说员》是导演周防正行献给默片年代的一封情书。这里面既有对讲解员这一行当的吊古伤今,更不乏对默片本身的花样致敬。
据佐藤忠男的《日本电影史》记载,默片讲解员本名为“弁士”。在默片时期,由于没有声音,对话和情节多以文字的方式出现在片中,这在当时文字普及率不高的社会,自然成为电影商业化扩张的绊脚石。而专门解说故事和台词的人——弁士——成为这一时期的刚需。
这其实并不是日本默片时期的特产,在早期电影发展过程中,不少国家都曾出现过,但这些国家的解说员大抵在1910年代之前就消失了。而日本及其当时的殖民地,依旧保持了这种演出方式。更关键地是,弁士并不是简单的配音演员,而是会在银幕旁边,公开露脸表演。
这就是为什么在当时,有些电影演员还没有弁士的名气大。在《默片解说员》一片中,几位弁士其实都有拿手的绝活。
大师级的山岗秋声,以台词稳重、形象威严而著称。
长相俊俏的茂木,则以语调凄婉、眉目传情而成为少女们的偶像,常常在黑暗中暗送秋波,收割流量。
肥头大耳的内藤,虽然极易出汗,每次讲解电影都得光着膀子,但他略懂外语,光是这一点,便能占有不错的市场。
而主角俊太郎,不但模仿能力极强,更重要地是,他有着急智歌王张帝一般的灵活脑瓜子。即使是日本影片和国外影片的散碎混剪,他都能将其逻辑连贯、趣味盎然地讲述出来。
因此,弁士这种职业,其实和现在B站上的不少影视类UP主一样,用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,和混剪鬼畜能力,为影迷们提供不同风格的电影解读而已。
比如为不少影迷所熟知的《第十放映室》,便是央视十套的一档电影解读类节目。后来在流媒体上运作后,以尖锐毒舌的评论为大家喜爱。其旁白君“龙斌”更是在网上收获了大量粉丝。
而除了弁士这一主题外,《默片解说员》最有内味的一点,则是对默片时代各种作品和风格的致敬。
片中提到的《国定忠次》、《雄吕血》这些日本默片,以及《怪盗吉格玛》、《钟楼怪人》、《卡里加里博士的小屋》等国外名片自不待言,更重要地是,片尾用了长达十分钟的动作桥段,再现了默片时期闹剧的精髓。
和小偷之间的滑稽枪战。
三人之间的追逐桥段:俊太郎骑着一辆没有踏脚的自行车;小偷骑着一辆载着车夫的三轮车;征用了一辆人力车。
总是摔跟头的滑稽场景。
这些都让人想起默片时期的巨匠卓别林和基顿。
为了让默片的元素无处不在,导演周防正行在开头、转场上都尽显默片味道。
比如片头“东映”的黑白老厂牌。
默片时期常用的转场方式:划,以及圈入/圈出。
由此,导演周防正行在保持他一贯的喜剧风格时,不忘其知识分子的本色,将他对电影的热忱和考古,对默片的悼念和,尽悉挥洒在这部影片中。
其实,在看这部电影时,我感触最大的,是弁士这个职业与我们这些影评写作者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虽然,我们并非是在电影放映时,为大家倾力解说的艺人,可我们往往是在新片首映后的第一时间,为大家检验影片质量,决定是否推介的中转人。我们也会像弁士那样,想尽办法,用各种有趣的干货和话题调动大家的观影兴趣,从而在一部部题材各异,但发人深思的影片中找寻光影之间的启示,聆听生活之中的况味。
于此,在影院紧闭的当下,我们只希望继续弁士在一百年前未竟的职业,却祈祷着不会遇到弁士在有声片来临时,全行凋敝的惆怅。
(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)
锐影Vanguard特约作者 鲜有废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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